这可真是……
眭固舔着嘴唇,怪不得是名士呢,可真富啊。
很显然跟在他身后的弟兄也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,对于即将得到的财富而言,死的那点人根本算不得什么。
“去,把这些宝贝搬回去,记得把肉泥血迹这类的脏东西擦干净,别影响了品相。”
眭固难得记住一个文雅的词语,赶忙用在这堆铜器上。
“继续追!”
他们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,前面还剩三架马车。
被追到这地步还不愿放弃……里面得是什么样的财富?
眭固领着兵卒,循着车辙不断深入,追寻。
他们被钱财迷住了眼,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兵寨越来越远,四周的兵卒也越来越少……
终于,眭固身边只剩下千余人,他们一路行至河岸边,满心都是喜悦。
铢钱、明珠、玉器、铜器、锦缎、名贵木料制成的木箱、金银器皿……
屠城得来的财货还需上交出去,这些劫掠来的宝贝可都是他们自己的。
想到有了这笔钱能过上怎样的快活日子,眭固身后的兵卒几乎抑制不住笑声。
眭固听着耳边一声声的崇敬,心中自得之意,亦是到了顶点,他无不恶意地想,曹操拿屠城收买自己弟兄们的心又如何?
终归大家还是心向着他的!
“大帅,您看,那最后一辆马车倒再河中!看来那姓郑的是渡河逃了。”
“无事,谅他也逃不远,先入喝看看这马车中是何好物,放到现在方肯丢下来。”
眭固笑逐颜开,吩咐十几人先下水察看,他追了一路,这时已有些疲惫,随意跨坐在河边石块上休息。
种平早早埋伏在河边林中,只等着眭固等人全数下河,车马倒在河中央,这些人若是想取财物,只能绕过车马至河中最宽阔处。
那里水流湍急,行动不易,种平可下令射箭取了这些人性命,而毋须再派兵出战。
可惜事违人愿,眭固本人竟能忍住对财物的渴望,停在岸边,而只让士卒下河。
机不可失,失不再来,若再等下去,难免横生枝节。
种平想到此处,也不犹豫,转身对太史慈道:“子义领军中善射者往河心射箭,请分百人随平杀敌。”
“百人够吗?”
国渊跃跃欲试,提议道:“我等弃车马而藏于林木,全赖少府决断及时,如今作战,还需少府分兵保护,实在不安,我等亦是弓马娴熟之辈,愿从少府差遣。”
种平一时迟疑,他内心是不想让国渊等人随同作战的,不说他们日后皆是有为之士,若折在此处,太过可惜,单提如今这些人尚且是学子,种平便觉得应该以保全他们的安危为主。
只是……
种平不确定把国渊等人留在林中是否是更好的选择,他无法断定眭固手中是否有火箭之类,不利于他们的武器在手中。
他无奈之下,也只得同意了国渊的提议,不过将原先要分出作战的兵卒,从两百人扩大成了六百人。
“杀!”
眭固突闻喊杀之声,整个人一惊,瞬间清醒过来,眼看着林中奔出数百人来,哪里不清楚自己是中了对方计策?
他有心召派入河中的弟兄回援,回首入目皆是寒光泠冽的箭矢,将只顾着搬财货的士卒们扎成大大小小的刺猬。
鲜血染红河水,飘浮在水中的绸缎金光闪闪。
眭固目呲欲裂,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。
“妈的!”
他想起背水一战……他觉得这一刻自己很像故事里的楚霸王,背后的就是乌江……
但是韩信是谁?
眭固在晃动的人群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……
真是可恨!
他记起自己还有着高超的箭术,他还没输。
霸王只是故事,他不要做霸王。
眭固扬起弓,他伸出手想要从背后掏箭。
他摸了个空。
这时他恍然想起,为了能够装更多的珠玉,搬更多的财货,他早就和他的兄弟门丢掉了箭筒。
种平心说我到底为什么跑到战场上来了?我不是已经打定主意只做谋士了吗……
他有段时间没摸过刀剑了,虽然走位依旧灵活风骚,但也仅仅只能自保而已。
可在其他人眼中,从容不迫躲过刀光剑影的种平显得如此独树一帜,游刃有余,简直就把“身份不一般”几个大字顶在了头顶。
是以种平明明一直成功躲避掉了各种袭击,可遭受的攻击不减反增,眭固和他手下的人认准了种平,无论什么兵器招式全往他身上招呼。
过分了啊!
种平嘴角抽搐,柿子专挑软的捏是吧?!
在场的也不是只有我一个软柿子啊!
种平骂骂咧咧,余光瞥见一把滴着血的朝着国渊面门而去。
所乘车马既用做了障眼法,除了被许邵送走的郑玄,其余人自然都下了马,诸葛亮便按着乘坐马车的顺序,跟从在几位师兄身侧。
种平原本请太史慈在林中照顾诸葛亮,只是他同眭固作战后,林中伏兵也就显露出来,眭固虽然只有百人可用,却依旧派兵入林,意图使法子点燃草木,逼种平救援林中军队,他好趁机逃跑。
太史慈知道种平担忧眭固会纵火烧林,因此心中警戒,眭固手下方入林中,便被太史慈发现。
树木繁茂隐蔽强,此时却也成了弊端,眭固麾下士卒利用树木草叶遮掩,太史慈一时间竟也无法奈何不得。
其中诸葛亮年幼,这些人又见太史慈有意护这少年,心中以为诸葛亮定然是郑玄孙子之类的人物,身份矜贵,若是能擒到手中,不怕种平不退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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