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默冷哼一声。
计宣巳轻轻颔首,示意她继续。
“一年前在王致鑫家楼上有一个妇女坠楼而死,当时经过取证勘验被定为意外。”唐安雪推了推镜框,“但是王致鑫却认为有疑点,当时有过暗中调查。不过后来因为工作繁忙,似乎就停下了。”
“然后呢?他现在又开始调查了?”张默思索着问道。
唐安雪点点头,“很有可能。因为当年的档案不见了,据刑侦支队档案室的人说是队长调走了。而那个死去的妇女就是他朋友的妈妈,死前还在跟他通话的那个。”
“所以?”计宣巳问。
“所以那个妇女的死可能有问题。如果是因此导致王致鑫在调查的途中被杀,那这就是典型的灭口。我们需要找到他那个朋友,了解情况。”唐安雪分析道。
张默看向计宣巳,仿佛是在说刚刚我们的计划好像不是这样。
计宣巳若有所思,“说得有道理,计划更改。找到那个人。”
张默心说组长啊,其实你刚刚的计划就是为了安慰我的对吧,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调查还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!现在被打脸了吧!
“他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?”张默认命地看向唐安雪,为了案子低头不丢脸。
“梁安。”
...
...
“阿嚏!”梁安揉了揉鼻子,把头发上的水擦干净。
这是一个澡堂的隔间里。
包子姑娘之前收拾完店里的东西之后,就带他去了跳蚤市场。
经过一番血腥的砍价,以50块钱买下了一件卫衣、一条牛仔裤和运动鞋。在老板悲愤的目光中包子姑娘还顺了一条内裤。
随后就把梁安领到了澡堂让他进去洗澡。
梁安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自己洗干净,那些黑色的东西貌似不只是灰,还有一些死皮,散发出隐隐的焦味。
梁安利落的穿上衣服,推开门拿着那件“七匹娘”向外走去,他本想把这个几年都没洗过的夹克直接扔掉,但是又觉得这样做有点对不起马脸男,于是就把它带上,等啥时候遇到对方了再还给他,到时候马脸男应该会很高兴,毕竟是他的家人嘛。
梁安走到大堂的梳洗台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清气爽,跟之前进来的那个黑乎乎的要饭的完全不是一个人。这时包子姑娘也过来了,惊讶地看着梁安,
“这是你么?变化这么大?”她差点没认出来。
“哈哈,洗干净了嘛!”梁安抓抓头发,有点不好意思。
包子姑娘上上下下地打量他,“还真像大城市的人,这么白,个子又高。”
梁安被看的有点不自在。
“还是挺帅的,像胡歌。”包子姑娘笑眯眯地说道。
这大概是梁安第一次被人称赞长相。
曾几何时他也想过自己还是很帅的,他喜欢的那个女孩会看上他,放学和他一起走。
但是长大之后看了那么多电视剧里的帅哥们,他发现自己也只是五官端正,不丑而已。离“帅”还有点距离。
“别别别,哪有那么帅。”梁安赶紧摆摆手,受宠若惊的样子。
“哈哈哈,”包子姑娘大声笑着,“对了,你不是要去派出所嘛,走吧。”
“走,去补办证件。”梁安跟着包子姑娘出了门。
一路上包子姑娘都在好奇地问江城是什么样子的。
是不是那里的人都穿西装,在几百米高的大楼里工作,坐在一间比她家还大的办公室。
一顿饭要吃好几百,还只吃西餐。
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车,出远门就坐飞机。
梁安心想你这都是在电视剧里看的吧,而且他住在江城那么多年其实并不觉得这个城市有多大多出名。
他只能无奈地告诉这个姑娘你说得那些人基本上都是精英人士,穿着昂贵正装走在寸土寸金的CBD大楼里,每天和各种重量级客户见面。
可那些也只是少数,其他大部分都是柴米油盐,过着平淡的日子,和这里的人没什么区别,顶多物资丰富一点显得生活质量高一点。
而且就算是精英人士,他们在私下里也有着很多别人不知道的艰辛。总之就是一句话,生活不易啊。
走了十几分钟,终于到了目的地。
这个派出所看起来很简陋,门口连门卫都没有,只有外面的小办公室里有人在等着拍照。梁安让包子姑娘在外面等等,自己走了进去。
看到走廊上的办公室里有一个穿警服的人背对着他整理资料,梁安拘谨地敲了敲门。
那个警察回头,“直接进来。”
梁安快步走过去,“你好!”
那个警察指了指凳子,随后也拿了个本子在桌子边坐下。
梁安这时才有机会打量眼前这个警察,他年纪比较大了,脸上的皱纹明显,但是眼睛仍然炯炯有神,此时正很有威慑力的盯着梁安。
自古以来中国人的风俗就是有了矛盾争执的时候,要请当地德高望重的人来评判,古时就是村长或者族长一类。
而现在法治社会,只有政府才能代表人民执法,于是警察就接过了这一任务。
这些派出所民警干的大部分工作都是调解纠纷,化解矛盾以及处理一些在别人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,戴着大盖帽穿着警服,或许连枪都没摸过。一点也不酷。
远远比不上那些电视剧里到处飙车枪战的美利加国警察。
然而他们每年的工作量却是美利加警察的几百倍,在别人都休假的时候他们还要巡街。
也许你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一个杀人犯被刑警抓住的场面,但是却会经常遇到他们在大街上劝别人以和为贵的样子。
只要还有矛盾纠纷,那他们的工作就不会停止。
能够花费几十年的时间、耐心和毅力去做这些别人眼里的“小事”,这本身就是足够酷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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