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晏辞绝情地说:“那你就用不同的三根手指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录完指纹,顾晏辞把手里那张卡递给她:“之前是我独居,所以这卡只办了一张,现在给你了。以后没有你的允许,连我也不能乘坐这部电梯。”
李棉棉惊讶地问:“那你的指纹呢?密码呢?”
“指纹已经删了。”顾晏辞说,“密码你记得改。”
“……为什么啊?”李棉棉气得想笑,“你干吗啊?我为什么连你也要防着?”
顾晏辞没来得及答话,电梯已经抵达二十六楼。
他先把东西搬出去,随后蓦地想起什么,又道:“对了,咱们这栋楼是两梯一户,还有一部保姆专用电梯。因为我没用过,所以现在那部电梯到二十六楼是锁定状态,如果你以后……”
话音一顿,他说:“你先前不是担心一个人住在这儿冷清?要不哥哥给你找个保姆……”
李棉棉哭笑不得地打断他:“别折腾了行吗?我不想和陌生人住在一起。”
顾晏辞怀疑地端详她片刻:“那你会做饭吗?”
李棉棉:“……”
“想来也不会。”他轻哼一声,“家里没人舍得让你下厨。”
“我小时候还是会一点的……”李棉棉不服气地嘀咕,“烤个红薯什么的……”
顾晏辞笑起来:“柴火灶吗?”
“……你烦死了。”
李棉棉不想理他,拖起箱子跑到门口,叉着腰等他开门。
顾晏辞微抬下巴:“密码是你生日。”
李棉棉一怔。
顾晏辞:“所以我说让你改下密码,这个太简单了。”
“那……”李棉棉背过身去戳密码键,耳根浮起一层红色,“那你干嘛还用这个……”
“我用我自己的生日才叫简单。”顾晏辞倚着墙,漫不经心道,“用你的不算。”
李棉棉立刻问:“那我用你的也不算简单咯?”
“别用我的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李棉棉开了门,回头看他。
“小傻子。”顾晏辞笑着说,“坏人不知道这里原来住着顾晏辞吗?”
“……”
李棉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暧昧称呼弄得脸红心跳,迅速拖起箱子窜进屋。
其实顾晏辞不是第一次这样叫她,他以前也经常用类似的称呼。
而且不仅仅是对她。
他连顾宣朗都是用“小混蛋”这样的称呼,表面听起来像骂人,却又莫名带着宠溺感。
李棉棉不知道他到底是刻意要带上这种宠溺感,还是根本就不自知。
如果是后者……那只能说这男人就是个天生的狐狸精。
整理东西比搬东西费时得多,全部弄完后,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。
顾晏辞晚上还有工作,李棉棉本以为他们就是随便出去吃点,没想到他打算自己做。
“时间有些紧。”顾晏辞挽着袖子看她,“简单煮个阳春面,行吗?”
可能是因为工作原因,这么热的天他也还穿着长袖衬衣。
好在这一路几乎都有空调,他的衬衣面料似乎也很轻薄,所以即便搬了箱子,他看起来仍然非常清爽,连挽个袖子都像故意耍帅。
李棉棉被美色迷昏了头,哪还注意得到他说了什么,嗯嗯嗯地胡乱答应。
顾晏辞走进厨房,从冰箱里拿出食材。
李棉棉跟在他身后探头探脑地瞧。
“冰箱里怎么这么多东西啊?”她好奇地问,“你刚买的吗?”
顾晏辞停顿两秒才答:“嗯,昨天买的。”
“你不是知道我不会做饭吗?”李棉棉撇撇嘴,“买这么多菜也没什么用啊……”
“我公司就在附近。”顾晏辞随口说,“要是有空,我过来给你做饭。”
李棉棉不大好意思:“那也太麻烦你了……”
转念一想,如果不是过来做饭,那她和顾晏辞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能经常见面。
于是她又赶紧说:“谢谢哥哥!”
顾晏辞好笑地瞟她一眼。
窗外天色渐晚,屋内只余下他处理食材的轻微动静。
李棉棉像条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,被他做菜的模样勾得出了神。
顾晏辞做事情一向从容又稳重,从不发出令人厌烦的噪音。
她便鬼使神差地想,如果和他在一起,肯定不会有被他早起吵醒的情况发生。
继而又想:不对,如果是她,必定拼了老命也要陪他一块儿早起。
虽然她不会做早饭,但是她可以陪他吃。
正好她吃饭特别香,所有和她一起吃过饭的人都说看见她吃东西就会很有食欲。
这个其实也有原因,就是小时候饿得太狠了,所以看见什么都馋。
滴——
李棉棉天马行空的幻想被抽油烟机的响声打断。
随后她无比失落地回过神,看着眼前脊背宽阔的男人,不得不接受他尚且和自己没有任何暧昧关系的残酷现实。
水烧开,顾晏辞将面条放进去。
李棉棉盯着沸腾的水面转瞬安静下来,仿佛刚才的热烈只是个错觉。
她内心莫名升起一股恐惧感。
回想年少时的那段时光,顾晏辞和自己的关系也曾亲密无间。
那时她没有能力阻止他离开,也没有能力追随他而去,所以他们无可避免地走向疏远,然后通过难以捉摸的巧合重逢,再重新拼凑起这段关系。
如果情况坏一点,她没有在首都念大学,而是去了另外一个遥远的城市,那么他们连重逢也不会有。
或许一辈子也就这样了,节假日发个祝福,之后渐渐地连这点儿祝福也没有,从此成为走在路上擦肩而过也不会认出对方的陌生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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