森林会为那些尊敬它的人提供很多东西,阿莱维亚从小生活在这里,一点不害怕它,在那里,有树人、水人和女巫的森林传说故事。
在阿莱维亚眼里,森林一直意味着避难所、食物和生命……保护着她的家人,保护着她的朋友。
所以,当一棵棵树相继被砍伐,一大片属于森林的土地被钢铁所覆盖的时候,她也才能听到那无止尽、始终缭绕着的悲鸣声,来自森林,也来自她的种族——莫西亚人。
在这片土地生存着,结成部落的形式,信仰伟大的潘神。
他们相信,他们是树的子民,是森林的孩子,自由地在蓝天下生存。
他们的眼睛,都是美丽的绿色,闪耀着纯净的光辉,从树叶上滴落下来。
可也正因此,当面对钢铁与机械的碾压之时,毫无反抗之力,轻易地在一场大雨中逝去,抹去痕迹。
莫西亚人持续了这么多年的反抗没有让他们收复回家园,更多地,只是一个又一个、一个接着一个,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,文明彻底丢失。
阿莱维亚如此想,眼中没有光彩。
她被西德尼爵士的追兵给抓住了,这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地方——夜晚总是站在猎人这边。
西德尼爵士的手下的士兵将这个高瘦的女人拖到一个池塘边,将她当作一只牛羊一般随意地扔下。
“阿莱维亚。”
西德尼爵士的声音像一根沉重的绳子勒住她的脖子,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逡巡,她的面孔由于恐惧而变得僵硬无比。
在阿莱维亚的眼里,西德尼爵士将其丑恶而又肮脏的嘴脸凑了过来,嘴里说出了冷冰冰的嘲讽之语,辱骂着森林,辱骂着叛乱的莫西亚人,不肯归顺于阿卡恩联邦的统治。
阿莱维亚睁大着眼睛,绝望如同毒水一样在她心中沸腾起来。
但与此同时,她又觉得疲惫不堪,被恐惧所折磨,一直处于担惊受怕之中。
“这很简单。”
西德尼爵士突然咧开嘴巴。
“我会让你开口的。”
他的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,似是在夸耀一般:
“我们不需要特别的工具……没有必要,我很有经验。”
显然,他乐于炫耀自己冷静的语气,即便与此同时他的心会因为愤怒或兴奋而快速跳动。
谁也不知道,就在这么短暂的一刻,在西德尼爵士因为陷入那种夸耀的情绪而停顿的一瞬间,阿莱维亚抽出了刀子,一把早就藏在她的围裙里的刀子,划向了西德尼爵士的喉咙。
可惜的是,她没有成功,只在西德尼爵士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。
然后,便倒在地上,喘起了粗气,头发披散开来,此时的她,就像个孩子那样渺小又脆弱。
士兵很快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围住,将她压制,抽走她手中的胸器。
西德尼爵士摸了摸脸上的这道几乎深入骨头的伤口,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,这只“狼”没有发出呻吟,只是凝视着眼前这个女人,眼前这个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的女人。
“杀了她!”
“把这个女巫淹死!”
他突然感到了愤怒,情绪终于失控,大声地吼了出来。
是的,阿莱维亚是一个邪恶的女巫,不自量力地拿着锋利的刀片,就要割走一位爵士的性命。
在三个高壮的男人的合力之下,他们完成了这一勾当,不断将这个女人的脑袋压进池塘里,让她体验到窒息的感觉。
最后,他们将这个女人的尸体扔在了水里,让鱼去吃她的肉。
“你这个怪物,我诅咒你——”
这是女巫的最后的留言,用尽了所有的生命。
像这样的临死前的诅咒,西德尼爵士已经听过了不知多少遍了,更恶毒的也不是没有听过,不过,他只当个笑话听,而且,俘虏越是生气和绝望,他越觉得高兴。
可这一次,听到阿莱维亚那未说完的诅咒,不知为何,西德尼爵士感受到了一股心悸,不由得倒退了几步。
……
约翰没有再回来,如潘神所说,他是森林的孩子,在森林的帮助之下,他顺利地逃脱了,没谁知道他去了哪里。
也许,只有森林知道。
森林会给予它的孩子礼物,让他完成应有的使命。
西德尼爵士带着他手下的士兵继续扩大本属于他的领地,在钢铁的利刃之下,残余的莫西亚人和森林一同倒下,化作冰冷的尸体,腐坏,被野兽啃食。
工厂中的白烟滚滚,升上了天空去,将澄澈的天空彻底给覆盖,空气中时时飘荡着灰色的雾霾。
阿卡恩联邦的时任总统将这块领地赏赐给了西德尼爵士,也将这片土地上的麻烦一并扔给了他。
在年岁的流转之下,西德尼爵士所期待的那个孩子顺利地长大了。
没谁知道,为何一位被总统授予如此大的荣誉的爵士,竟对一个吟游诗人的妻子所诞下的孩子抱有如此大的期待。
谁都知道,一定不是因为爱。
对了,那个孩子的名字是达尼洛·西德尼——一个很好的名字。
然后,在这个孩子五岁的时候,发生了意外。
谁都没有想到,这事发生在西德尼爵士的身上,他开始做起了噩梦,甚至一连十天都无法入睡。
每当他躺在床上,就仿佛感觉到冷水流过皮肤,看到阿莱维亚——那个女巫的头发漂浮在池塘的水面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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