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修行基础三境，难度都不是很高，理论上来讲，只要修炼资质不是烂到极致，就能靠时间将境界磨到淬神圆满。
但不到四十岁就有这样境界，还是非常惊人的，就算真如这赤袍男子所说，他是靠着丹药堆积上去，那也能证明，这人算是个不凡的修道种子了。
要知道，苏诚在这里待的几天，所见到两三百个人，可大多在锻体练气境徘徊。
面前这个，一定能算是个地位很高的。
言语和他试探，说不定真能问出什么来。
“少主所询，不敢不答，小人名叫石恒，的确是自小跟在赤殷娘娘身边的，她慈悲心肠，救过我的性命。”
那赤袍男子，也就是石恒说道。
“哦？救过你的性命？细说。”
苏诚一下来了兴趣，至于他说的什么慈悲心肠，是万万不能信的。
就赤殷那样子，能算个什么慈悲。
不说别的，这里很多用来伺候人的少男少女，据他观察，都是那种体质很虚，寿命不长的样子。
嗯，不只是少年哦，连女孩子也是那样。
他们可都是那青春正好的年华，怎么会这样？
很明显，是被用来修邪法，才会萎顿至此。
“小人幼时，其实也是生长在农户之家的，那个时候，修仙界正道还有不少的残余，他们庇护了很多凡俗人士，甚至教导他们修炼。
我所在的村子，就是那些正道势力范围下一个。”
石恒这般道，脸上露出回忆表情：“我记得，我父母还曾参与过正道人士组织的狩猎队，到各处去猎杀诡物，妖邪。
而每次他们归来的那段时间，就是我最开心的日子，因为猎杀的妖邪，我们都能分到不少数额。
虽然妖邪的肉很难吃，但吃了会长力气，更能填饱肚子，好长一段时间不吃饭。
那个时候，我最为憧憬的，就是和爹娘一样，加入猎杀队伍，除魔卫道，当个对大家都有用的人。”
“那后来呢，你怎么会到赤殷娘娘这里来，那些正道人士，又到哪里去了？”
苏诚询问，同时也在剖析石恒话语中的信息，原来这个世上凡俗人士有不少，而且还被庇护着，连正道势力都有，看来世界没我想的那般恶劣。
还以为，这个世界早就被妖魔彻底占据了呢，沦为邪魔乐土。
老实讲，苏诚的见识其实是很短的，毕竟从穿越这个异世界时候，就成个婴儿，被老道士抱回道观去，一直以来，没怎么接触过外界天地。
毕竟，自家师尊可是严加防范着他，一直在耳边不停重复，外面世界很危险，妖魔邪祟横行，没成长起来之前，绝对不要出去。
正因为这种说法，苏诚很少出道观，活动范围也是较小的，很多概念都是从古籍中学来，要么就是被老道士灌输。
对于外面天地真正情况，他是没有真切感受过的。
现在想来，应该是老道士怕自己这个道体出问题，这才严密限制他的行动，搞不好，自家师父所说的很多话，都有着夸大成分。
“后来啊，自然是邪魔们势大，那些个正道人士被一个个逼迫致死，甚至吞噬血肉，我所在庄子，自然也被屠了。
还好赤殷娘娘庇护，小人命好，机缘巧合逃脱邪魔之口，一番跌跌撞撞之后，就得到青睐，被娘娘收到身边了。”
石恒说着，脸上表情却很淡漠，说起村庄被屠，也没什么异状，只有提到赤殷时候，他才有些许波动。
应该说，是带着点点感激吧，是救命之恩。
而，听到这话的苏诚，则是吃惊：“被屠了？！那还真是，可赤殷娘娘不也是邪魔吗，你怎么……”
一边说着，他幽幽望着石恒，只要这人表情不对，他就立马回档重来。
这么一个舒服的金手指在身，不用白不用，他有无数试错机会。
而，在苏诚目光注视下，石恒也微微垂眸，“赤殷娘娘当然和别的邪魔不一样，还有……少主你不知么。
早在半个甲子以前，邪魔们就进行过大清洗了，现在还残存的正道人士，已经没有几个。
都在苟延残喘当中，零零散散，不成规模。
别说正道人士了，现在很多凡人城池，被屠杀洗劫的，都是大多数。
甚至这些都还算好，最为凄惨的，都直接被邪魔们圈养起来了，沦为家畜般的地位，需要修炼法诀之时，便抓取使用。
想要尝鲜，也能随意吞食。”
石恒话语很平静，透露出的东西，却相当可恐。
苏诚腾一下子，怒火就升起来了。
这种手段，让人头皮发麻。
尼玛的，收回之前想法，听这么一说，这方天地就算没彻底被妖魔占据，那也能说差不多了。
虽然吧，天道恒常，不会偏私。
以往人类圈养诸多兽类，侵害他族领地，所作所为也相当残忍。
现在风水轮流转，地位调转，按理讲也是寻常。
但苏诚就是受不了，哪怕只是听听，都有种直接冲出去，掀翻天地的念头。
当然，他也知道，这相当不现实。
而且……要这么一说的话，那么眼前石恒的地位，是不是就相当于前世宠物狗那样？
嗯，好像自己也差不多。
虽然顶了个少主名头，但内里差不多算是男宠，或者说炉鼎身份。
大哥不笑二哥了。
只不过，石恒忽然和他说这些，是个什么意思呢。
按理来讲，换位思考，面对一个还尚且陌生的‘少主’，真的会有人这般掏心掏肺吗？
很多事情都清楚吐露出来了。
这不是说一句‘赤殷娘娘’吩咐的，就能解释的通吧。
而且，苏诚觉得，自己这般姿态，估计早就露出一点马脚。
要石恒真是忠心耿耿的话，理当闭口不言才是。
反正，现在行为是有点诡异的，或者说，不太对劲。
就在苏诚思忖间，石恒话语也是传来：“那少主您呢，是怎么认识娘娘的，是她看你天资好，心中欢喜，才收徒了吗？”
“这个么……”
苏诚一时沉吟。
***作者有话说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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