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
“你买了后,它对你就是世上的一切。简单的价值交换。你给他们钱。他们给你一个狗标本。”
“我们可以在回来的路上买一个。”
“好的。随你。通往地狱的路由没购买的狗标本铺就。不是我的过错。”
我们继续往前走。
“你怎么突然对狗有这么大兴趣?”
“我一直对狗兴趣浓厚。我一直都很喜爱动物标本。”
我们停下来,喝了一杯。
“真喜欢喝酒,”比尔说,“你有空也应该喝一杯,杰克。”
“你领先我一百四十四杯了。”
“不要气馁,永远别气馁。我成功的秘密。从不气馁。从不当众气馁。”
“你在哪里喝的?”
“在克利翁歇脚。乔治给我调了两杯杰克玫瑰。乔治是个不错的人。知道他成功的秘密吗?从不气馁。”
“再喝三杯佩诺茴香酒,你就气馁了。”
“不能在公众场合。如果我开始感觉熬不住了,我会自己走开。那样我像一只猫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见到哈维·斯通的?”
“在克利翁。哈维有点气馁。三天没有吃东西。什么也不吃。像一只猫一样走开。非常惨。”
“他很好。”
“好极了。但愿他不会再像一只猫一样走开。让我不好受。”
“我们今晚做什么?”
“做什么都一样。只要别气馁就行。他们这里应该有煮老的鸡蛋吧?如果这里有煮老的鸡蛋,我们就不用那么辛苦去岛上去吃东西。”
“不,”我说,“我们要去吃一顿正经的饭。”
“只是一个提议,”比尔说,“想要现在动身吗?”
“走吧。”
我们又沿着大道往前走。一辆马车从我们身边经过。比尔看着它。
“看见那辆马车了吗?想要把它做成标本送给你当圣诞节礼物。想给我所有的朋友们送动物标本。我是一个自然作家。”
一辆出租车驶过,有人在里面挥手,接着让司机停了下来。出租车停在马路牙子上,里面是布蕾特。
“美丽的夫人,”比尔说,“想要绑架我们。”
“你们好!”布蕾特说,“你们好!”
“这是比尔·戈顿。阿什利夫人。”
布蕾特冲比尔微笑。“我刚回来。连澡都没洗。迈克尔今天晚上来。”
“好。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,我们再去见他。”
“必须把自己弄干净。”
“哦,瞎说。走吧。”
“必须洗澡。他九点才来。”
“先喝一杯吧,在你洗澡之前。”
“也许。这话还中听。”
我们上了出租车。司机环顾四周。
“在最近的小餐馆停。”我说。
“我们最好去丁香园,”布蕾特说,“我喝不了这些糟糕的白兰地。”
“丁香园。”
布蕾特转向比尔。
“你在这个讨厌的城市待的时间长吗?”
“今天刚从布达佩斯来。”
“布达佩斯怎么样?”
“很棒。布达佩斯非常棒。”
“问问他维也纳怎么样。”
“维也纳,”比尔说,“是一个奇怪的城市。”
“很像巴黎。”布蕾特冲他笑,眼角皱起来。
“没错,”比尔说,“很像这个时候的巴黎。”
“你有一个不错的开始。”
在丁香园的露台坐好,布蕾特点了威士忌加苏打,我也要了份,比尔又要了一杯佩诺茴香酒。
“你怎么样,杰克?”
“很好,”我说,“我过得很开心。”
布蕾特看着我。“我离开这儿真傻,”她说,“傻瓜才离开巴黎。”
“你过得开心吗?”
“噢,是的。很有趣。不是非常有趣。”
“见谁了吗?”
“没有,什么人也没有见。我从不出门。”
“你不游泳吗?”
“不,什么也不做。”
“听起来像维也纳。”比尔说。
布蕾特皱起眼角看他。
“维也纳就是这样。”
“跟在维也纳的一切很像。”
布蕾特再次冲他笑。
“你有一个不错的朋友,杰克。”
“他很好,”我说,“他是个动物标本剥制师。”
“那是在另一个国家的事了,”比尔说,“而且都是死了的动物。”
“再来一杯,”布蕾特说,“我必须走了。让服务员去叫辆出租车。”
“有一排出租车。就在前面。”
“好。”
我们喝了酒,送布蕾特上了出租车。
“提醒一下,十点左右到精英咖啡馆。让他也去。迈克尔会在那里。”
“我们会去的。”比尔说。出租车开动了,布蕾特挥了挥手。
“真是个好女孩,”比尔说,“真他妈的不错。谁是迈克尔?”
“她要嫁的男人。”
“嗯,嗯,”比尔说,“我碰到女人时,她们总是处于这个阶段。我要送他们什么?我想他们会喜欢一对赛马标本吧?”
“我们最好去吃东西。”
“她真的是某个夫人?”比尔在去圣路易岛的路上问道。
“哦,是的。良种马登记册这类名录上都有记录呢。”
“嗯,嗯。”
我们在小岛边上的勒孔特夫人的餐厅用餐。里面挤满了美国人,我们不得不站着等座位。有人把它作为塞纳河畔还没有美国人光顾的一家古雅餐厅,列入了美国妇女俱乐部的清单,于是为了一个餐桌我们得等四十五分钟。比尔1918年时在这家餐厅吃过饭,就在休战协议签订之后,勒孔特夫人看见他后有些大惊小怪。
“也没给我们一个餐桌,”比尔说,“不过她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女人。”
我们享用了一顿美餐,一只烤鸡、新鲜青豆、土豆泥、一份沙拉,还有苹果派和奶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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